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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中家裡休息了幾天,週二便和霈慈搭著鐘牧師的便車前往台南麻豆。

中山高速公路雖然是貫穿了台灣的南北,我最習慣的路段卻僅僅在於台中到苗栗,或是台中到台北。

我很少南下,所以也很少有機會仔細欣賞南部的公路風貌。當車子不斷的向南趨馳,車窗外的景色竟是如此的陌生;

是平原而非高山,陽光大片的灑下並沒有山勢的遮蔽,是透天厝點綴著嘉南平原,是無限田地與無垠天空永遠的對看。

是吾土,是吾民。



八人座的車子,載著我南行,窗外的景色讓我更深刻的感受自己不太承認的,對這塊土地的愛與熱誠,

其實我是愛著這塊島嶼的,只是太多的烏煙瘴氣讓人不敢去愛,讓人卻步;

太多的標籤在旁邊,一不小心的就會被貼上,難以辯解。

島嶼不習慣太純粹的愛,因為任何想法都應該要有動機和利益衝突,太簡單只會被人誤以為是在造作。

你沒有辦法大聲的說出:愛台灣!因為那有著太多複雜的意義,意義本是被強加上去的,到最後卻成為主體而非附加物。



車窗外的景色像是在改變又像是不曾改變,是古厝是田地,是透天厝是電線桿,是另外一堆古厝,另外一片田地。

每一棟房都是一戶人,每一塊田都是一個故事,在彰化和鐘牧師的母親聊天,順便練習自己的台語,

鐘阿嬤是很可愛的長者,她很開心的把那圍三合院的故事同我說了一次,是老故事老歷史,是祖先的記憶,

是一個長者的生活全部,也是屬乎島嶼的一部份。阿嬤滔滔不絕的說了許多,我靜靜的微笑聽一個長者幫我把課本中的台灣歷史,

重述一次,有日本人,有五零年代的淳樸鄉鎮,有戴著大黑框眼鏡,騎著鐵馬的男主角;

也有燙著波浪頭髮,裙襬飄飄的女主角,那是大家都好靦腆的年代,一種害羞而含蓄的氛圍。



哪個孫子曾經多小,現在卻是幾個小孩的爸爸了,哪塊田地的水曾被人放光了,

田地於是荒蕪不再有耕稼,於是哪家姓氏與哪家姓氏就不能有婚姻,阿嬤好認真的跟我說:這是祖訓,不能忘記。

阿嬤一邊說著,電視一邊重撥著昨晚中華隊與澳洲隊的籃賽,中華隊後來贏了,體育場正沸騰的喧鬧著!

這是我的土地,不能忘記。



這是第二站,彰化的一幢古厝,有阿嬤的飯菜香,和美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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