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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近的心得。

因為很多千奇百怪的理由
最近對於
「到底怎樣才是圓滿的生命?」
感到有興趣

(我並沒有要欣海螺盤,
   大家不用緊張, 哈哈)

可能是接近大四,聽多了身旁的人
吱吱喳喳的焦慮
也可能是多了些機會
聽聽看看走走想想

小的時候活得很絕對,是就是  不是就不是
看電影一定要問清楚誰是好人壞人,
才有辦法繼續安心的看下去

討厭哪個同學通常會直接走到他前面,
對他說:「我討厭你」,因此樹立不少敵人,
自己卻也不覺得怎樣

小時候有很多「一定要」的既定想法框

記得曾在心裡暗暗下定決心
說:

國小要走路上學,像小丸子一樣
三年級要當北門路隊長,拿著紅色的小旗子 很神氣的樣子
國中要騎腳踏車上學,自己認為很瀟灑
高中要搭公車上學,才有通車的感覺(也部份受到擊壤歌影響)
16歲要談戀愛
大學要上台北唸,最好念台大

之類,也不知道哪裡學來的奇怪想法
總覺得,很多事情一定「非得要這樣」不可
才算圓滿。
這種狹隘只有在少不更事的時候才可能顯得可愛
現在只會惹人厭

長大後,發現活著的選擇模式愈加複雜
不像小時候認為的
大學畢業 『很自然的』可以找到一份工作
大學畢業 『很自然的』可以找到人結婚
大學畢業 『很自然的』就是會穿個套裝,住在某間小公寓裡
大學畢業 『很自然的』可以開始賺很多錢

小時候覺得人生,就是大約照著這類模式在run
因此當看到不是照著小時候刻板印象run的人
就一律歸他們在「不知道在幹麼的人類」或者扣上
「沒有盡到社會責任」的大帽子

我記得我說過許多迂腐的話,
花了許多愚昧在無謂的口舌上
在無謂的應和與高傲上

「聽說某某家的誰誰誰台大哲學系畢業,結果居然在Bar調酒」

「是喔?那他念台大幹麼?這樣很沒出息耶!」

這種庸俗的對話,很常出現在小時候的諸多群體中
這個案例不知道為甚麼,我總記得的特別清楚
事情懂得不多的時候,人總是特別容易顯得庸俗
我想那時候的確是這樣

長大想想,台大哲學系畢業,為甚麼不能去調酒?
他爽就好了
笨蛋才會想要妄加批評
讀哲學讀到去調酒,反而有種吾道一以貫之的泰然 (哈)

重點不是別人怎麼活,參照多少的案例
重點是,我該怎麼活

參照太多案例,其實只是在凸顯自己的沒自信
凸顯自己對於存活在別人眼光下的焦慮

而現在,我仍舊是我卻又不再是我的現在
是否可以真知道自己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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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小精靈的美外以後,遇到修銘
簡單的聊了一下
我跟他說 
「我覺得自己沒有一技之長,是件很令人感到恐慌的事情!」

看了太多厲害的人,修了太多很重的課
只是越發現自己的不足,有時候的確會氣餒

卻也不知道該向誰生氣,
歸結到最後反正不是先天時運好就是後天努力緊
抑或處乎兩者之間

英文沒辦法像同學那樣流利,那樣厲害
西班牙文沒辦法像淡江、輔仁有完整的訓練
電腦沒辦法像職校體系的學生專業

楊哥總是說,最沒自信的通常是對面那間大學的

修銘非常的豁達

他說:
「妳不要擔心,台大畢業,該有的水準也都會有的
   不至於找不到工作,只要不強求薪水高就可以了
   薪水低也照做阿!我們不差啦,真的!」

我不知道對或者錯,也並不會因此感到開心
只當是一種說法,聽了以後就這樣放在心上。
習慣當聽到assertion時
第一反應,就是聽了,然後放著。
因為長大以後,去評斷一件事情的正反對錯
變成一件困難且傷腦力的事

很多時候我因此只能聽了,並且放著,不做過多解讀
或者正反兩面都解讀,也因此無對也無錯。

常被視為是漠然,
其實不過是對於無力改變
(且我也不一定認為那需要被改變)的一種接受

我實在沒辦法去說民進黨對或者錯 
或者去說國民黨對或者錯

去說科索沃獨立  是對或者錯,
因為我可以說出他該獨立的理由1234
我同樣也可以說出他不該獨立的理由1234

我沒有辦法說布希打伊拉克  是對或者錯
因為我也可以說出兩面理由的1234

不同的視角就有不同的立場
我覺得都對,沒有什麼是絕對
我討厭假裝有絕對的很多理論。

只是,有時候當你客觀且寬容眾多視角時
反而會找不到自己的立足,
與該堅持的理想

你聽到同學們口沫橫飛的辯論著很多議題
你卻只是漠然,想著,
我們所知道的這些資訊,都是轉手過幾百次的?
裡面有無數的Bias,真實性究竟有多少?
我不喜歡在幾經轉手的假事實上,口沫橫飛的申辯或者替哪方辯論
像是信仰它一樣的臉紅脖子粗

take stand是危險且不智的行為,
因為你隨時可能會幻滅
隨時可能發現你所支持與賣命的不過是謊言。
有的時候你只是太怕會受傷

尤其活在台灣,一切感覺隨時都會灰飛湮滅的時候
實在沒有理由take st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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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了太多有的沒的了,都岔出去了
我想說的是,今天七樓讀完書以後
我跑到新生南路和濟南路轉角的麥當勞
繼續唸萬惡的英文期刊

10:30pm
夜已深,可是整個麥當勞卻熱鬧的不像話

我的後面那桌和左後方遠處的桌子
有某大學橋牌社的一大群宅男在打橋牌
一直「學長!學長!」的叫不停

某位學長一直用高分貝的音量講解橋牌技巧
音量大到字字句句,每個人都聽到了
總是會加個髒字,
總是evento,evento(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的講個不停

「所以你就要製造一個evento,
   把&%$(某些術語)打下去,
   這樣花六可是揀三不就可以湊成一個%$@(術語)嗎?」

「學長!學長!你好厲害,再多傳授我們幾招嘛....」(鼓譟的宅男真的用「傳授」二字)
 
後面一直充滿著
幹!或者他媽的,七八...之類的  我以前很常講的髒話

或者宅男突然站起來大喊:
「學長!我不要跟他玩啦,他是外星人!」一些我聽不太懂的話

橋牌後面那桌坐著兩個很明顯是生病的人
不知道是腎臟病或者什麼病,水腫到非常的誇張
像一顆脹大到極限的氣球,卻這樣生活。

生病的人隔壁有個正在趴睡的流浪漢,
一堆湯湯水水、塑膠袋在他的椅子上。

我在讀Powell怎樣說不動小布希,Cheney怎樣一直佔上風
之類很遙遠,發生在美國白宮的事。

我的左邊有兩個男的在講教會的事情
還有分享各自的得救見證,並且討論探訪到底好不好。

我的右邊有一群安麗的直銷在聚會,
主講人一直強調他媽是個老師,因此他沒有做生意的背景和經驗,
現在卻可以年薪百萬....
一群人猛抄著筆記,猛點著頭!
還一起呼了奇怪的口號,說「我要變有錢人」之類的。

環顧了深夜的麥當勞
12:30am,氣溫八度。

不知道為甚麼我心裡面浮現了那些去環遊世界的人們
他們的字句與黝黑的皮膚,
他們的單眼相機或者腳踏車

不知道為甚麼我心裡面浮現了我同學寫給自己的話
「某某,
如果你想要嘗試別人不敢的事情,就要有失敗的打算」

而我,仍被困在伊拉克戰場上
想著有沒有可能....搞不好,在某些程度上
Iraq War真的有為伊拉克帶來好處也不一定?!

我第一次的,覺得課本說得實在沒錯
這個世界實在割裂(fractured)的太厲害了

而我,置身其中

不能說感覺不美好,只能說今天天氣真的
有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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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rivial Pursu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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